第四十九章 桉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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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“合著跟他玩替身游戲呢？”◎
夜晚, 許棠睡不著盯著手機鎖屏發呆，屏幕上是她和蘇餘去度假村的照片。
照片上的她笑顏如花，少年也眉目溫和。
她細細描繪少年的眉眼, 原本以為兩人就快見面, 誰料還要推遲。
思念無聲, 卻又像影子一樣。
—
同樣的夜晚睡不著的不只是許棠，還有蘇餘。
蘇餘收了手機穿過樹林，路上崎嶇不平, 下過雨的小路還有些泥濘。
但他好像沒有感覺，不管不顧的大步往前走, 絲毫不管身後的呼喊。
一個漆黑灰敗的瓦房前站了不少人，見他回來趕緊讓出一條路。
剛走到門口，一個碗碎在他的腳邊, 蘇餘低頭看了一眼輕笑：“餘老師，這裏物資這麽稀缺，你還這麽浪費，不好。”
雖然笑著，但靠近他的人很清楚，蘇餘眼裏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意。
蘇餘本以為蘇母搬走以後生活就會平靜下來，但沒想到她會做的這麽絕情。
她把蘇餘的戶口本帶到了桉城, 蘇餘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，很搞笑, 但確實很有效果。
別人母親了解她的孩子的方方面面, 而他的母親卻清楚的找到了可以拿捏他的點。
他一時竟然不知道是高興多一點還是不幸多一些。
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拿著他的戶口本, 他很多事情做不了, 甚至是報警。
實驗室的消息和她的消息幾乎是同時來的, 他權衡了一下利弊, 選擇了蘇母這邊。
許棠一直以為他在實驗室，其實不是。
他考慮過要不要把事情告訴許棠，可他不想把他的寶貝牽連進來，所以他再一次選擇了隱瞞。
因為蘇餘知道，一旦告訴許棠，她勢必會放棄她實訓的機會陪他一起，可兩個人總有一個人應該站在正常的軌道上，不是嗎？
可他瞞著許棠，一旦被戳破按照小姑娘的性子……蘇餘不敢去想，可是他不得不孤註一擲。
所以他瞞著許棠，但並沒有瞞著她親近的人，也算是變相的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。
蘇餘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頭，這段時間水土不服再加上長時間的勞累，他的頭疼的一宿一宿睡不著。
疼到極致的時候，只有手機上的屏保可以讓他得到慰藉。
本以為明天就能趕回去找小姑娘，但沒想到晚上一個孩子出了事情。
原本答應給蘇餘拿戶口本的蘇母忙的團團轉，他永遠是扔在最後的一個，不論好壞。
“阿餘，你的臉色不好。”一個女聲拿著水遞給他擔憂的問。
蘇餘皺眉很是不耐煩：“別這麽叫我！”
女生緊緊握著水，眼眶通紅：“……我只是看你不舒服，所以想關心你一下，阿姨說的可以這麽叫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蘇餘不想理會這個虛偽的女生，轉身就走，表情有些難看。
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女生迎的他，從本來的不耐煩到看到他時眼裏一閃而過的光亮，他心裏就有一種本能的排斥。
仗著她是蘇母的得意門生，更是時不時的煩他，他本想通過她找到戶口本的下落。
結果別說戶口本了，就連他想好好的跟許棠視頻說幾句話都做不到。
慢慢的空閑的時候，他就穿過樹林找一個清閑的地方跟許棠視頻。
他本以為樹林裏蟲子蚊子很多她不能再跟過來，但還是小瞧她了。
也幸虧他反應快，不然就在小姑娘面前穿幫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他慣例到蘇母的住處要戶口本，迎面撞見那個女生。
女生見到他，原本微紅的臉更紅了，趕緊慌張的跑開，不同以往看到他就往身上湊。
蘇餘不想理會這人的神jing，他來的這些天，這女的可也沒少整幺蛾子。
進了屋，蘇母靠在床頭，看到他也只是一臉平靜，沒有之前的歇斯底裏和冷嘲熱諷，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。
他也不買關子，直接說出他的目的。
蘇母起身揉了揉頭，拍了拍床示意他坐下。
蘇餘站在原地沒動。
“你可真倔。”蘇母笑道，“這點但是和我很像。”
“我確實沒有做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，所以看到現在不是我期望樣子的你，也只能學著釋然。”
蘇餘雖然和蘇母的關系早就破裂，這幾天的相處心裏的感情也被磨滅了七七八八，可是聽到蘇母的話心裏還是會痛。
閉了閉眼睛，再睜開時眼裏一片清明，絲毫沒有波瀾：“我答應你的做到了，我的戶口本呢？”
“就這麽著急回去？”蘇母反問。
蘇餘嘲諷道：“您不會忘了我九月開學吧。”
“你到底急的是開學還是回去見那個叫許棠的小姑娘？”蘇母面無表情的看著蘇餘，“說實話，我並不喜歡她，談戀愛玩玩可以，可要跟她一輩子，我不同意。”
蘇餘臉色陰沈，他覺得他今天可能又要空手而歸了。
“你不必這樣看著我，我不是說那個姑娘不好，只不過不對我眼緣罷了，這是你的人生大事，我作為過來人也可你幫你參謀參謀。”
蘇母話鋒一轉：“你覺得裴敏怎麽樣，我是看著她一步一步正常起來的，小姑娘性子也好，你們這兩天也接觸過了，還知根知底，我覺得她就不錯，你試試看？”
“我想你知道，我有女朋友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蘇母皺眉，“我不是說了那個許棠不行，你多跟小敏接觸接觸，她是一個好孩子。”
“您不覺得作為參謀你很沒有立場嗎？”蘇餘嘲諷。
蘇母楞住：“我是你的母親。”
“名義上的而已。”
“還有，我的女朋友她很好。”
兩人再次不歡而散。
他突然明白了今天裴敏的表情，原來是把主意放在蘇母身上，她可真是看得起蘇母。
蘇餘找了重新找了一個寂靜的地方，撥通了許棠的視頻。
……
許棠正在浴室洗衣服，接通了視頻把手機放在臺面上。
“蘇餘同學，距離我們約定的通話時間已經晚了十五分鐘，請問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？”
“我準備好了，請小棠同學手下留情。”
許棠笑了出來：“懲罰我還沒想好，等你回來再實施吧，到時候我要好好懲罰你。”
“哦？怎麽個懲罰法？”
“都說了我還沒想好！”
蘇餘狡黠道：“要不我給你個建議吧，既然我遲到了十五分鐘，那你就狠狠的吻我十五分鐘，這個懲罰怎麽樣？”
“你確定這是懲罰？”許棠有些無語，她這人越來越不要他的臉了。
以前的高冷濾鏡碎一地。
“當然是懲罰了！”蘇餘還在堅持，“我覺得這個懲罰很好，狠狠的，你看，特別有力度。”
許棠翻了個白眼：“我覺得不怎麽樣。”
她看到蘇餘身上的落葉，有些奇怪：“你沒在實驗室？”
“我在??x?外面，出來透口氣。”
“哦哦，那你還沒確定什麽時候能回來嗎？明天就報道了。”
“放心吧，很快的。”
掛了電話，蘇餘才松口氣，拍掉身上的落葉，他倒也沒有說謊。
他確實是出來透口氣。
桉城是一個落後的城市，而村裏更是破舊，哪怕支教結束之後給於豐厚的待遇也很少會有人來。
小學是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裏，老師住的地方則是周邊自己搭建的農舍。
他回到農舍，裴敏正站在門口，穿著十分艷麗，畫著精致的妝容，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。
蘇餘不禁有些疑惑，裴敏這幾天為了讓他動容總是說自己在這辛苦工作的幾年。
要知道桉城是非常燥熱的，這裏的人普遍被烈日曬的有些黝黑。
就連他也是，僅僅在桉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，就黑了一個度，皮膚幹燥的不行。
可裴敏卻絲毫沒有變化，皮膚不見黑不說，每天還打扮的十分精致，就像來度假一樣。
裴敏見他回來趕緊迎上來：“蘇餘你回來啦，你上哪去了，我等你半天了呢。”
蘇餘正低頭跟嚴思思他們匯報進度，只有兩邊溝通好，後期萬一露陷才有話來補救。
人人都說他聰明，但其實在說話方面他還是挺笨的。
他專註的吸收嚴思思發來的消息，自然忽略了旁邊的‘花孔雀’。
進屋關門的時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個人，裴敏咬著唇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蘇餘。
他皺了皺眉，不明所以。
對面的人開口道：“蘇餘，我……可以進去坐坐嗎？”
“不方便。”蘇餘毫不留情的拒絕。
裴敏眼裏泛起淚珠：“可是外面好曬的，我等了你那麽久，現在再走回去肯定會曬傷的，你就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嘛，等一會兒我就走。”
話落就要往屋裏進。
蘇餘把門死死堵住，面目表情。
兩人就這麽僵持著，他本來是想強硬的把門關上，但這樣門口的人肯定會受傷。
想到早上蘇母對裴敏的態度，蘇餘害怕到時候再訛上他，反正他在屋裏也不曬。
誰難受誰知道。
發呆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許棠。
嘖！他可太想他的寶貝了，得趕緊想辦法回去。
門口的人半天沒有走的跡象，好似認準了他會心軟。
笑死了，不可能，讓他心軟的人只有一個。
但因為太無聊了，蘇餘開始打量裴敏的穿著。
嗯……一個水桶一樣粗的腰還穿著一個碎花裙？小姑娘好像也有一條碎花裙，穿著可比她好看多了。
嘖，小姑娘同款丸子頭？拜托，人家的丸子頭清清爽爽的，她這是頭上頂了個秤砣？
嘖嘖嘖，還是小姑娘好看。
嗯……裙子為什麽要配一雙黑色布鞋？這人的審美怎麽能這麽差勁？
還是他的小姑娘養眼！
緊接著蘇餘就覺得這種搭配有些熟悉，一手堵著門一手翻手機。
終於面前的裝扮跟手機上的一樣照片重合，只不過黑色瓢鞋被換成了布鞋。
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。
“……”
合著跟他玩替身游戲呢？
裴敏註意到蘇餘打量的目光有些興奮，她就說她的計謀不能出錯！
但是對面的人打量了半天也沒出聲，她以為蘇餘是不好意思，便主動開始了話題：“蘇餘～這下可以讓我進去坐坐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
裴敏的表情僵住，怎麽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？
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蘇餘，這人怎麽會對她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？
要換成別的人，早就撲上來了。
她木木道：“你可真會開玩笑，你這麽不會憐香惜玉以後的女朋友可怎麽辦啊！”
裴敏的這句話卻是讓他沈思，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下他跟許棠的交流，回去確實要給小姑娘多準備點驚喜了！
但蘇餘的耐性也是真的沒有了，對裴敏也不客氣：“我跟我女朋友怎麽樣就不關你事兒了，你還是先回去管好你自己吧，別整天東施效顰，挺醜的。”
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把門關上，獨留裴敏在外面不可置信。
東施效顰？
挺醜的？
裴敏不敢相信這是用來形容她的話，她來這一年多的時間，從來都沒有人說她醜！
心中的怨氣沒地方發洩，路過小學，頓了頓步，走了進去。
……
等裴敏再出來的時候，神清氣爽。
她不會放棄蘇餘，她一定要得到他！
這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過夠了。
裴敏本想回去補覺，但思緒一轉，轉身去了蘇母的去處。
房門被推開，老式的木門吱嘎吱嘎的響。
蘇母聽到聲音擡了一下眼皮就又閉上眼睛。
裴敏也不在意，走近坐在她的身邊，輕輕的給蘇母按摩：“我今天按照那張照片的穿著過去找蘇餘，結果你猜怎麽樣？失敗了，模仿替身這個計謀好像不行呢，所以我親愛的老師，你還有什麽辦法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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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上的她笑顏如花，少年也眉目溫和。
她細細描繪少年的眉眼, 原本以為兩人就快見面, 誰料還要推遲。
思念無聲, 卻又像影子一樣。
—
同樣的夜晚睡不著的不只是許棠，還有蘇餘。
蘇餘收了手機穿過樹林，路上崎嶇不平, 下過雨的小路還有些泥濘。
但他好像沒有感覺，不管不顧的大步往前走, 絲毫不管身後的呼喊。
一個漆黑灰敗的瓦房前站了不少人，見他回來趕緊讓出一條路。
剛走到門口，一個碗碎在他的腳邊, 蘇餘低頭看了一眼輕笑：“餘老師，這裏物資這麽稀缺，你還這麽浪費，不好。”
雖然笑著，但靠近他的人很清楚，蘇餘眼裏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笑意。
蘇餘本以為蘇母搬走以後生活就會平靜下來，但沒想到她會做的這麽絕情。
她把蘇餘的戶口本帶到了桉城, 蘇餘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，很搞笑, 但確實很有效果。
別人母親了解她的孩子的方方面面, 而他的母親卻清楚的找到了可以拿捏他的點。
他一時竟然不知道是高興多一點還是不幸多一些。
這個名義上的母親拿著他的戶口本, 他很多事情做不了, 甚至是報警。
實驗室的消息和她的消息幾乎是同時來的, 他權衡了一下利弊, 選擇了蘇母這邊。
許棠一直以為他在實驗室，其實不是。
他考慮過要不要把事情告訴許棠，可他不想把他的寶貝牽連進來，所以他再一次選擇了隱瞞。
因為蘇餘知道，一旦告訴許棠，她勢必會放棄她實訓的機會陪他一起，可兩個人總有一個人應該站在正常的軌道上，不是嗎？
可他瞞著許棠，一旦被戳破按照小姑娘的性子……蘇餘不敢去想，可是他不得不孤註一擲。
所以他瞞著許棠，但並沒有瞞著她親近的人，也算是變相的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。
蘇餘揉了揉自己酸痛的頭，這段時間水土不服再加上長時間的勞累，他的頭疼的一宿一宿睡不著。
疼到極致的時候，只有手機上的屏保可以讓他得到慰藉。
本以為明天就能趕回去找小姑娘，但沒想到晚上一個孩子出了事情。
原本答應給蘇餘拿戶口本的蘇母忙的團團轉，他永遠是扔在最後的一個，不論好壞。
“阿餘，你的臉色不好。”一個女聲拿著水遞給他擔憂的問。
蘇餘皺眉很是不耐煩：“別這麽叫我！”
女生緊緊握著水，眼眶通紅：“……我只是看你不舒服，所以想關心你一下，阿姨說的可以這麽叫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蘇餘不想理會這個虛偽的女生，轉身就走，表情有些難看。
來的時候就是這個女生迎的他，從本來的不耐煩到看到他時眼裏一閃而過的光亮，他心裏就有一種本能的排斥。
仗著她是蘇母的得意門生，更是時不時的煩他，他本想通過她找到戶口本的下落。
結果別說戶口本了，就連他想好好的跟許棠視頻說幾句話都做不到。
慢慢的空閑的時候，他就穿過樹林找一個清閑的地方跟許棠視頻。
他本以為樹林裏蟲子蚊子很多她不能再跟過來，但還是小瞧她了。
也幸虧他反應快，不然就在小姑娘面前穿幫了。
第二天早上，他慣例到蘇母的住處要戶口本，迎面撞見那個女生。
女生見到他，原本微紅的臉更紅了，趕緊慌張的跑開，不同以往看到他就往身上湊。
蘇餘不想理會這人的神jing，他來的這些天，這女的可也沒少整幺蛾子。
進了屋，蘇母靠在床頭，看到他也只是一臉平靜，沒有之前的歇斯底裏和冷嘲熱諷，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。
他也不買關子，直接說出他的目的。
蘇母起身揉了揉頭，拍了拍床示意他坐下。
蘇餘站在原地沒動。
“你可真倔。”蘇母笑道，“這點但是和我很像。”
“我確實沒有做到一個當母親的責任，所以看到現在不是我期望樣子的你，也只能學著釋然。”
蘇餘雖然和蘇母的關系早就破裂，這幾天的相處心裏的感情也被磨滅了七七八八，可是聽到蘇母的話心裏還是會痛。
閉了閉眼睛，再睜開時眼裏一片清明，絲毫沒有波瀾：“我答應你的做到了，我的戶口本呢？”
“就這麽著急回去？”蘇母反問。
蘇餘嘲諷道：“您不會忘了我九月開學吧。”
“你到底急的是開學還是回去見那個叫許棠的小姑娘？”蘇母面無表情的看著蘇餘，“說實話，我並不喜歡她，談戀愛玩玩可以，可要跟她一輩子，我不同意。”
蘇餘臉色陰沈，他覺得他今天可能又要空手而歸了。
“你不必這樣看著我，我不是說那個姑娘不好，只不過不對我眼緣罷了，這是你的人生大事，我作為過來人也可你幫你參謀參謀。”
蘇母話鋒一轉：“你覺得裴敏怎麽樣，我是看著她一步一步正常起來的，小姑娘性子也好，你們這兩天也接觸過了，還知根知底，我覺得她就不錯，你試試看？”
“我想你知道，我有女朋友。”
“我當然知道。”蘇母皺眉，“我不是說了那個許棠不行，你多跟小敏接觸接觸，她是一個好孩子。”
“您不覺得作為參謀你很沒有立場嗎？”蘇餘嘲諷。
蘇母楞住：“我是你的母親。”
“名義上的而已。”
“還有，我的女朋友她很好。”
兩人再次不歡而散。
他突然明白了今天裴敏的表情，原來是把主意放在蘇母身上，她可真是看得起蘇母。
蘇餘找了重新找了一個寂靜的地方，撥通了許棠的視頻。
……
許棠正在浴室洗衣服，接通了視頻把手機放在臺面上。
“蘇餘同學，距離我們約定的通話時間已經晚了十五分鐘，請問你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？”
“我準備好了，請小棠同學手下留情。”
許棠笑了出來：“懲罰我還沒想好，等你回來再實施吧，到時候我要好好懲罰你。”
“哦？怎麽個懲罰法？”
“都說了我還沒想好！”
蘇餘狡黠道：“要不我給你個建議吧，既然我遲到了十五分鐘，那你就狠狠的吻我十五分鐘，這個懲罰怎麽樣？”
“你確定這是懲罰？”許棠有些無語，她這人越來越不要他的臉了。
以前的高冷濾鏡碎一地。
“當然是懲罰了！”蘇餘還在堅持，“我覺得這個懲罰很好，狠狠的，你看，特別有力度。”
許棠翻了個白眼：“我覺得不怎麽樣。”
她看到蘇餘身上的落葉，有些奇怪：“你沒在實驗室？”
“我在??x?外面，出來透口氣。”
“哦哦，那你還沒確定什麽時候能回來嗎？明天就報道了。”
“放心吧，很快的。”
掛了電話，蘇餘才松口氣，拍掉身上的落葉，他倒也沒有說謊。
他確實是出來透口氣。
桉城是一個落後的城市，而村裏更是破舊，哪怕支教結束之後給於豐厚的待遇也很少會有人來。
小學是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裏，老師住的地方則是周邊自己搭建的農舍。
他回到農舍，裴敏正站在門口，穿著十分艷麗，畫著精致的妝容，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。
蘇餘不禁有些疑惑，裴敏這幾天為了讓他動容總是說自己在這辛苦工作的幾年。
要知道桉城是非常燥熱的，這裏的人普遍被烈日曬的有些黝黑。
就連他也是，僅僅在桉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，就黑了一個度，皮膚幹燥的不行。
可裴敏卻絲毫沒有變化，皮膚不見黑不說，每天還打扮的十分精致，就像來度假一樣。
裴敏見他回來趕緊迎上來：“蘇餘你回來啦，你上哪去了，我等你半天了呢。”
蘇餘正低頭跟嚴思思他們匯報進度，只有兩邊溝通好，後期萬一露陷才有話來補救。
人人都說他聰明，但其實在說話方面他還是挺笨的。
他專註的吸收嚴思思發來的消息，自然忽略了旁邊的‘花孔雀’。
進屋關門的時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個人，裴敏咬著唇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蘇餘。
他皺了皺眉，不明所以。
對面的人開口道：“蘇餘，我……可以進去坐坐嗎？”
“不方便。”蘇餘毫不留情的拒絕。
裴敏眼裏泛起淚珠：“可是外面好曬的，我等了你那麽久，現在再走回去肯定會曬傷的，你就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嘛，等一會兒我就走。”
話落就要往屋裏進。
蘇餘把門死死堵住，面目表情。
兩人就這麽僵持著，他本來是想強硬的把門關上，但這樣門口的人肯定會受傷。
想到早上蘇母對裴敏的態度，蘇餘害怕到時候再訛上他，反正他在屋裏也不曬。
誰難受誰知道。
發呆的時候不自覺的想到許棠。
嘖！他可太想他的寶貝了，得趕緊想辦法回去。
門口的人半天沒有走的跡象，好似認準了他會心軟。
笑死了，不可能，讓他心軟的人只有一個。
但因為太無聊了，蘇餘開始打量裴敏的穿著。
嗯……一個水桶一樣粗的腰還穿著一個碎花裙？小姑娘好像也有一條碎花裙，穿著可比她好看多了。
嘖，小姑娘同款丸子頭？拜托，人家的丸子頭清清爽爽的，她這是頭上頂了個秤砣？
嘖嘖嘖，還是小姑娘好看。
嗯……裙子為什麽要配一雙黑色布鞋？這人的審美怎麽能這麽差勁？
還是他的小姑娘養眼！
緊接著蘇餘就覺得這種搭配有些熟悉，一手堵著門一手翻手機。
終於面前的裝扮跟手機上的一樣照片重合，只不過黑色瓢鞋被換成了布鞋。
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。
“……”
合著跟他玩替身游戲呢？
裴敏註意到蘇餘打量的目光有些興奮，她就說她的計謀不能出錯！
但是對面的人打量了半天也沒出聲，她以為蘇餘是不好意思，便主動開始了話題：“蘇餘～這下可以讓我進去坐坐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
裴敏的表情僵住，怎麽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樣？
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蘇餘，這人怎麽會對她的投懷送抱無動於衷？
要換成別的人，早就撲上來了。
她木木道：“你可真會開玩笑，你這麽不會憐香惜玉以後的女朋友可怎麽辦啊！”
裴敏的這句話卻是讓他沈思，腦海中快速的過了一下他跟許棠的交流，回去確實要給小姑娘多準備點驚喜了！
但蘇餘的耐性也是真的沒有了，對裴敏也不客氣：“我跟我女朋友怎麽樣就不關你事兒了，你還是先回去管好你自己吧，別整天東施效顰，挺醜的。”
說完就毫不留情的把門關上，獨留裴敏在外面不可置信。
東施效顰？
挺醜的？
裴敏不敢相信這是用來形容她的話，她來這一年多的時間，從來都沒有人說她醜！
心中的怨氣沒地方發洩，路過小學，頓了頓步，走了進去。
……
等裴敏再出來的時候，神清氣爽。
她不會放棄蘇餘，她一定要得到他！
這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過夠了。
裴敏本想回去補覺，但思緒一轉，轉身去了蘇母的去處。
房門被推開，老式的木門吱嘎吱嘎的響。
蘇母聽到聲音擡了一下眼皮就又閉上眼睛。
裴敏也不在意，走近坐在她的身邊，輕輕的給蘇母按摩：“我今天按照那張照片的穿著過去找蘇餘，結果你猜怎麽樣？失敗了，模仿替身這個計謀好像不行呢，所以我親愛的老師，你還有什麽辦法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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